文/上海分公司 姚志成
每每踏上杭州这块土地,总有一种亲切感油然升起……
看着熟悉的街道和拔地而起的林立高楼,深感时代的进步和岁月的变迁。脑海中斑斑的记忆,记录着我和这座美丽城市的深深渊源。
早先迷茫时代在杭州的生活,给我留下深深的印象。怎么到的杭州,我是一点也没有印象了。只记得当时,父亲赴北京前往以沈钧儒为名誉校长的北京中国新法学研究院工作,母亲和我前往杭州与在浙江大学任教的舅舅同住。
舅舅是浙江大学热力学的著名教授,学校给他安排的住所位于著名的平湖秋月隔壁。一个大院子,三面居室,临街是围墙和古色的院门,如同水榭,一半的院落延伸到了美丽的西湖中。临湖的房子有窗,清晨推窗望去,雾霭中,微微露脸的太阳映着粼粼的湖水;远处,荡漾的小船上渔翁忙碌;近处,荷叶上珍珠般的露水绕着婷婷荷花不停的嬉戏着。飘渺的雾气笼罩着整个湖面,隐隐可见南山,似琼阁,如仙境。
院子不大,中央却矗立着一棵大树,如伞盖般茂盛的枝叶庇护着温馨的院落;院外,一条大道贯通断桥,直达岳庙,那是苏堤,也是白娘子和许仙相遇的地方。对面是博物馆,东面绿莹莹的草地,是孩子们嬉戏的天堂,夏天的夜间,这里经常放露天的电影。沿苏堤向西百米,就到了中山公园。父亲休假回来,常带着我去闲逛,现在回想起来,颇有点“采菊东篱下,悠然见南山”的意境:在孤山一侧的石亭中,他品茶,我细嚼着着方形印糕、品着沁心的藕粉,磕着南瓜子,好不悠闲……
当时院子里住着一大家子人:舅舅一家、大外婆和小外婆,加上母亲和我。舅舅一家人五口人,除了舅舅和舅妈,还有表姐和两个表哥,他们都性情温和并且好客,也从不与人争斗。小院中唯一喉咙响的就是小外婆,大家称呼她“汤溪奶奶”。
汤溪奶奶个子不高,手中一直握着大约1米长的烟杆,哪个调皮,便会受到烟杆的袭击,和听不懂的汤溪土话的训斥……
或许和我投缘,她从来没有用烟杆“指点”过我……
在小院里,我告别了慈祥的大外婆……
那天清晨,醒来,不见常来找我玩耍的表姐,只觉得家里气氛沉闷;不久,妈妈带我去看睡着的外婆……,——后来我才知道,我是再也看不到她慈祥的笑容了。
不久,父亲任教于华东师范大学,母亲就带着我在依依不舍中离开了那个小院。
再后来,政府对西湖周边进行改造,小院被拆除,若干年后,重回故地,大树仍在,小院已无。
望着大树下穿梭如流的游人,难免感叹,失落感由升……